他被永恒女王的魔法触动。
那是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,如同光芒穿透厚重的阴影,猛然间击碎了灵魂深处的封印。那些早已被封存,被压抑、被篡改的记忆,如洪流般汹涌而出,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。时间仿佛瞬间凝滞,一切声音都消散,只余他耳边
的心跳与呼吸。
他的视线收缩,世界被压缩成一个焦点:手中的匕首与阿瓦隆的美丽统治者。她伫立在前方,伸出双手,眼神恳切,满是痛苦,宛如一位哀伤的女神在乞求宽恕。她的姿态,她的神情,皆在无声诉说着不忍与慈悲。
他哭泣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他痛惜她如此哀伤,胸口像被撕裂一般剧痛。
然而,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!
她的存在,对他灵魂中的黑暗而言,却是天敌。那纯净的气息宛若烈焰,灼烧着他心底的阴影。他竭力抵抗那股欲望,不愿举起武器,他的心在呐喊:不!绝不能!可四肢已不再受控,成了傀儡,被无形的丝线牵引。
那武器冒着烟雾,锋刃之中,德哈的触须蠕动着渗出。它与永恒女王的纯净光辉相抗衡,黑与白在虚空中激烈交织,撕扯出诡异的平衡。
万物皆缓慢如梦,冰冷而必然的宿命如同潮水般降临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胸膛剧烈起伏,心跳声在耳边轰鸣。就在此刻,三个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,命运的洪流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向那一瞬。
第一人,是一个陌生的女精灵,背负一柄巨剑。
而其余二人。。。。。。噢,命运竟如此嘲弄!
瑞安娜。
艾尔丹。
那一瞬,滔天的怒火自他心底喷涌而出,化作烈焰,燃烧他的理智。手中的匕首活了过来,它渴求这份炽烈的恨意,贪婪地吞饮,如同干涸的土地吸吮雨水。它需要这股憎恨来维系自身的存在,在这片充盈着治愈与光明的土
地上,只有仇恨能为它延续片刻的存活。
有人呼唤他的名字,那声音在他耳中拉长,缓慢而悠远,如同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摇摆。
他望见艾尔丹,那一刻,他终于认出了对方的面容。是的,那不是幻觉,也不是虚影,那确确实实是他的亲兄弟。
可是,回忆却如刀锋一般割裂心灵。他忆起亲人加诸在他身上的背叛,那一道道不可抹去的伤痕,那种无法言说的耻辱与痛苦。
于是,他撕心裂肺地尖叫着,要将所有积压的仇怨与悲愤一并释放。手臂在无形的力量与内心的疯狂驱动下,骤然挥动。匕首闪烁着阴冷的光芒,刺破空气,最终,毫不迟疑地没入了永恒女王的胸膛!”
当故事讲完后,达克乌斯对着米瑟里昂缓缓摊开手,整个人都表现得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,仿佛刚刚所讲述的不过是一则寻常的故事,动作自然而随意,仿佛在说:看,这就是全部。
可他眼底的深意,却如火焰般闪烁。
如果米瑟里昂的面色阴沉得足以将人吞噬,他甚至忍不住想问一句:我讲得怎么样?是不是声情并茂?
不得不承认,尽管纳迦罗斯的气候与环境依旧是那副鬼样子,阴冷、荒蛮、绝望,但在文化与人文上,比起旧时代却有了巨大的提升。
这其中离不开托兰迪尔与洛依克信徒们的努力,哦对了,还有扮演酒保的那位,他们将艺术,歌声与美感渗入冰原,也让许多人重新学会了倾听与叙述。
而在这段过程之中,他也学到了许多。
毕竟,这是一个极好的消遣。
耳濡目染之下,他讲故事的能力比以前更强了。他甚至能够将支离破碎的记忆与线索串联起来,重新融合,演绎成一个全新的故事,带着血与火的真实,也带着诗一般的虚幻。
“这是真的吗?”
已经站起来的米瑟里昂喘着粗气,眼神像要燃烧般灼热。
这一次,达克乌斯没有用话语回应,他只是用表情与动作。他的眼睛微微瞪大,神情写着疑惑,仿佛在反问:你在说什么呢?与此同时,他缓缓摊开双手扩张,那种姿态平静而又挑衅,如同无声的讥讽,将一切交给对方去揣
测。
得到回应的米瑟里昂缓缓转过头,目光落在艾尔丹身上,眼神骤然一紧,眼珠陡然放大,瞳孔如针尖般收缩。他猛然伸出双手,死死抓住艾利尔衣袍的领口,力道之大,几乎要把那华美的织物撕裂。
起初,他还一头雾水,未能完全理解达克乌斯口中反复提及的他究竟是谁。可随着故事一层一层推进,血肉般的细节将真相缓缓揭开,那压抑的疑惑与恐惧终于汇聚成一个无可辩驳的结论??他知道了,那个他是谁。
“当时,到底发生了什么?到底发生了什么!”米瑟里昂的声音嘶吼着进出,带着撕裂般的痛苦与质问。他双手攥紧艾尔丹的衣襟,颤抖的力道让人感到窒息。可在下一瞬,他才恍然意识到??艾尔丹仍然被自己施加的禁制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