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城潮湿的夜风裹着霉味灌进巷道,顾南风的军靴重重碾过碎砖,匆匆的脚步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。
张卫国的车尾灯在雨雾中明明灭灭,他皱眉看着前方探路的顾南风。
随后抓起副驾上的背包,冒雨下了车,抽出一支手电筒扔给顾南风。
“车开不进去了,左转,前面第三个巷口。”
墨镜滑到鼻尖,露出眼底血丝,深深的看了顾南风一眼。
“再拖,你妹妹就要出事了。”
顾南风捏紧手电筒,用力点头。
借着手电筒的微光,二人先行摸了进去。
一路七拐八拐,终于来到了张卫国所说的地方。
而后就听到里面顾南意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“南意!”
顾南风一脚踹开了门,正好看到顾南意肩膀上流着血,摔倒在地上,周阳晨手握着染血尖刀的一幕。
周阳晨慌乱转身的瞬间,顾南风的配枪抵住周阳晨太阳穴。
“别动!”顾南风高声呵斥。
余光瞥过顾南意流血的肩膀,顾南风眸色骤然阴沉。
“你敢伤她!”
“我没有!”周阳晨手一抖,扔掉了刀,“不是、我不是……”
“你他妈还敢撒谎!”顾南风怒骂出声,枪口又在周阳晨的太阳穴上贴紧几分。
“哥,别冲动!”张卫国突然挡在两人中间,“让我和他谈,你……还是去看看你妹妹吧。”
顾南风这才回过神来,快速收起抢,奔至顾南意面前。
“南意?南意没事吧!”
顾南意回过神来,看清了顾南风的面容。
身子剧烈一颤,下一秒,她扑进顾南风的怀里痛哭失声。
“大哥!你怎么才来啊!”
顾南风眼眶一热,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在顾南意的身上。
“别怕,大哥带你回家。”
说罢抱起顾南意,大步离开。
“南意!”周阳晨撕心裂肺的叫喊着,追了出来。
“等等,等等。”张卫国嘴角挂着一抹痞气十足的笑,拦在周阳晨面前。
“看不出来吗?警察马上就到了,你跑不掉。所以在此之前,咱们两个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?”
他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的胎记,形状与周阳晨后背的一模一样。
“还记得后山的老槐树吗?你刻的向阳而生,我刻的保家卫国,现在树干里还嵌着咱们偷的弹珠呢。”
周阳晨的瞳孔剧烈收缩,腿一软。
张卫国逼近周阳晨:“我每一年休假都去看你,从小到大,没有一次落下。我以为,我们兄弟二人虽没有生活在一起,但至少心有灵犀。”
张卫国忽然自嘲一笑:“没想到只有我记得这份兄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