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日是接风洗尘,今天摆的则是送行宴。
“武大人来了三日,就将棉花的价格压到了前所未有的六十文。真乃奇人也。”
“大人,不是我等恭维,老朽打记事起,棉花的价格就一直在八十文上下浮动。您这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,将我等不敢想的事情变成可能。”
……
一桌人都围着武承嗣庆贺。
武承嗣则是一脸淡然的挥了挥手:“我奉圣人天命,又有诸位配合,这世间还会有我办不成的事儿?哈哈……”
虽然极力想表示一些谦虚,但武承嗣得意的嘴角却总也压不住。
众人端起酒杯,正要给武承嗣敬酒。
忽然间,一个黑衣小厮急匆匆地跑来,伏在知府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。
知府当场色变,他暗中拽了拽武承嗣的袖子,对武承嗣使着眼色小声道:“大人,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在座的没有外人,你有事就说,何必遮遮掩掩?”武承嗣喝了些酒,又在兴头上,哪会让知府败他的兴致?
“大人,您确定要说?”知府脸色很不好看的又问了一句。
“说!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“好!”知府咬咬牙,当场起身,冷笑道:“对岸的棉花已经跌到二十五文一斤了,我们的商人损失惨重,武大人你慢慢喝,下官恕不奉陪。哼!”
一声冷哼,知府不顾武承嗣骤变的脸色,直接甩袖子走人。
武承嗣呆呆坐着,本来还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变得一阵扭曲。
二十五文?
他费尽力气,扯着武家皇亲国戚的虎皮,陪着这帮商人喝酒,才把棉花价格压到六十文一斤。对岸的李贤凭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?
凭什么!
“武大人,别苦着个脸了,陪我喝一杯。”对面一个胖胖的商人明显是喝多了,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武承嗣劝酒,见武承嗣没吱声,他又腆着肚子往上凑,“大人,你不喝,可是不给我面子?那好,我先干为敬。”
商人还在喝酒,武承嗣直接一脚踹了过去。
哎呦一声惨叫,一桌子宴席被跌倒的商人撞翻,碟子佳肴砸的七零八落,满地狼藉。
商人们全都吓坏了,纷纷起身后撤。
“我敬你妈个头!”武承嗣猛然抽刀,直将那醉酒的商人一颗头颅当场砍的飞起。
在场的众人全都淋了一身血。
而他们,也在此时,先后得知了消息,费尽力气陪着武承嗣喝酒,好不容易把棉花送出关,不仅没赚钱,他们还倒赔了不少。
“武大人,我家中还有些事情。”
“大人,我先走一步!”
……
商人们脸色难看的急匆匆告辞,没一会儿,刚才热闹的宴席,就只剩下武承嗣一人,还有那一地的狼藉和满屋子的血迹。
“该死,该死啊!”发泄过后,武承嗣一屁股坐在地上,他的酒全醒了,人却从未有过的迷糊。
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会败给李贤这种废物,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向圣人交代!
跟武承嗣这边不同,肖芸此时正在绘声绘色的一边比划,一边跟公主纳兰雨燕汇报着李贤的作为。
纳兰雨燕一开始还镇定自若,听到后面,她直接坐不住的起身:“走,带本宫去见见李贤。不,应该是叫他来拜见本宫才是!快,给本宫传李贤觐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