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小说

第469章 一点刀意驱白骨一点虹光乱天机（第3页）

“那就赌一把。”海东来站起身，望向远方，“反正，我已经活得太久，久到连自己最初的模样都快忘了。”

阳海彩咬唇不语。风搏虎挠头道：“那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“你不行。”海东来摇头，“你需要守护这里。万一我失败，至少还有人能继续追查真相。”

郭令威忽然开口：“带上这个。”他递出一块玉佩，通体墨黑，刻有古老符文。

“这是？”

“钦天监镇运之宝，‘归墟令’。”郭令威道，“传说能短暂打开两界通道，代价是持令者寿元折半。”

海东来接过，感受到其中澎湃的力量：“你不怕我一去不返？”

“怕。”郭令威直视他双眼，“但我更怕你不去。”

夜幕降临，长安灯火点点。海东来独自立于府邸屋顶，手持神鼓，七面银镜环绕周身。他闭目调息，体内气血缓缓流转，朝着那道“单有漏”至极的境界攀升。

阳海彩悄然现身，递上一碗热汤：“喝了它。”

“这是？”

“我炼的药。”她低声，“能护住心脉，不至于让你在跨界时魂飞魄散。”

海东来笑了：“你还真是……了解我。”

“少废话。”她瞪他一眼，“喝完赶紧走，别让我后悔救你这一命。”

他一饮而尽，将碗递回。两人对视片刻，终究无言。

子时三刻，海东来盘坐中央，鼓槌轻落。

第一声，震动七镜。

第二声，天地共鸣。

第三声，虚空裂开一道缝隙，幽深如渊。

他纵身跃入，身影消失刹那，身后传来阳海彩的低语：

“活着回来。”

黑暗中，海东来听见无数细碎振翅声，如潮水般涌来。前方，一座由蝗虫尸骸堆砌的宫殿缓缓浮现，殿前立着一人，白衣胜雪，背对而立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那人轻笑，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
海东来握紧鼓槌，冷冷道：“山王。”

那人缓缓转身，面容竟与他七分相似，唯独双目全黑，无瞳无光。

“我不是山王。”他说，“我是你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你以为你是来阻止灾厄的？”那人微笑，“不，你是来继承它的。”

海东来心头剧震。就在此时，怀中玉佩骤然发烫，归墟令的力量开始燃烧他的寿命。他知道，留给自己的时间，不多了。

他举起鼓槌，最后一次敲响神鼓。

鼓声如龙吟，撕裂虚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