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虞燕先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茬,只是听温宪这么一说倒是醒悟过来,但她还是有些犹豫;“只是免费让他们看看书,算不上什么大恩情吧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何不食肉糜?”温宪一下子就笑了,“你还是在宫里呆久了,不知道寒门举子平日里买书上面的花费有多少,双卿可是让他们不用花钱就能看上那么多书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官场上讲究同窗之情、师生之情,甚至就连同乡都能算是一份情,然后光明正大地用这些借口往来。按照这个道理来说,在同一个书肆受过同一个人的照看,难道就不算情了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温宪的话语在此刻显得掷地有声:“额林珠,这些人好好维系,日后就是你在朝堂上的羽翼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虞燕若有所思地看向温宪:“姑姑的意思是让我把他们笼络起来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至少现在如果你让他们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他们应该是会做的。”温宪笑笑,“当然也得看那人有没有良心,不过正好也可以筛选掉一批人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御下的手段你阿玛总教过你吧,最简单的就是赏罚分明、恩威并用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虞燕身为王府格格,可以调动的资源自然要比平头百姓多得多,最不济还能将人举荐到胤禛面前,别的什么金银方面的资助那更是数不胜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突然落了回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姑姑,那我先回去了,到时候就要觉尔察氏那边若是有什么消息我再过来。”虞燕长吁了一口气,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轻快地从屋内走出去了,温宪撑着脑袋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,似乎下一秒就跳出来了一般,连忙从桌边的盒子里摸出两个药丸塞进嘴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公主!今日已经吃过药了,太医说这药不能多吃!”兆玉刚进门就看见温宪往嘴里塞药,立马发生嚷嚷,“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还是您教我的,您怎么自己反而忘了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好了好了就一次,今日咱们兆玉书念得怎么样呀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第85章
nbsp;nbsp;nbsp;nbsp;废嫡她愿意陪他共患难,可他不愿意。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七月初的时候,山西巡抚苏克济弹劾赵申乔之子赵凤诏受贿达三十余万,坐赃罪至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同月,刑部上疏《南山集》一案牵扯进去的具体名单,粗略估算约有三百余人,康熙因牵连者众多而将此事暂且压下,等待年后处置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消息从朝堂上传进王府那日恰是七月初七乞巧节,虞燕坐在晚风中感受着夏日的凉意,薄薄的袖衫被她捋得极高,一双白皙的手臂就这样露在外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从前在家中的时候姐姐穿这种九孔针每次都又快又好,祖母那时候总说她日后一定会讨个好姻缘”戴鸣琅坐在石凳上手里捻着针线,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又要哭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虞燕刚想安慰她就听见旁边的戴山时开口道:“是啊,每次你连针孔都穿不进去,原本整整齐齐的几条线被你一捻全部变成散乱的麻,祖母私底下都担心你以后嫁不出去成老姑娘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戴山时!”戴鸣琅脑子顿时嗡的一声,完全不顾上自己原先的伤心,直接把手里的针线全部往他身上砸,“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啊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是觉得你有空在这里伤春悲秋,不如老老实实跟着你家格格好好学学怎么管账,好说歹说你现在也挂着鸣琳的名头,天天在王府里像个副小姐一样往那一坐,这不是败坏她的名声么?”戴山时起身一躲,针线散了一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哪里没学了!”戴鸣琅嘟囔着撇撇嘴,但好歹戴山时的后半句话被她听进去了,勉勉强强才压下去心头的火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虞燕托着下巴笑眯眯道:“这些都是小事,鸣琳那边今日七夕,我特地让舅舅给她们送了许多东西过去,没人受到磋磨,听舅舅说里头的官员对戴老先生也是恭恭敬敬的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毕竟最大的祸头子赵申乔如今恐怕自顾不暇,估计正准备收拾收拾替自家那个倒霉儿子上疏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八贝勒府内九阿哥也正走来走去,他实在没想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迟迟没有定下戴家的罪责,明明大部分的证据他们都已经通过赵申乔的手交上去了,而且反清复明这种大罪放在前些年基本上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,怎么到了今日万岁爷反倒心慈手软起来了?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九哥你别转悠了,看得我头晕。”十四歪坐在榻上不明白他在那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些什么,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子都沉沉的,干脆站起身,“弟弟有些乏了,就先回府休憩去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说罢他就从贝勒府出去了,独留下九阿哥在那里摔了一整套瓷碗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九哥,我觉得十四和咱们也不是一条心啊,你怎么现在每次都要把他带过来?”十阿哥不解道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九阿哥瞪了他一眼:“呆瓜!你也不想想如今老爷子身边最得宠的阿哥是哪几个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康熙的年纪一日比一日大,精气神也没有原先好了,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几个正年富力强的儿子,那可真是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因此,他现在身边陪得最久的,实际上是王嫔生的十八阿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除了十八阿哥之外,成年开府出去的几个儿子里,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幼子十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十四得宠是得宠,可汗阿玛至今也没有说要把他放到哪个地方去历练历练的意思,到现在也只是个光头阿哥。”十阿哥不解道,“对咱们能有什么用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就算没什么用,不也能恶心恶心老四。”九阿哥说到胤禛脸都黑了一半,“再说了,只不过是现在没用罢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按照他们这位汗阿玛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,估计太子想要上位还得熬许多年,到时候后头那些还没长成的弟弟不就显露出来了吗?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行了,今日来这里又不是说十四的。”九阿哥烦躁极了,他转头看向八贝勒,“赵申乔那边因为他儿子的事情自顾不暇,戴家的案子如今是李家那个全权负责。八哥,你说汗阿玛这是什么意思?他明明知道李明修是老四的姻亲,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八贝勒抿了一口茶,茶雾弥漫中他那双温润的双眸划过一丝凉意:“还能是什么意思?咱们这位汗阿玛偏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,太子脸面也不是说打就打的。虽说咱们把这件事情捅了出来,但后续怎么处置还不是得看汗阿玛的抉择,他如今一门心思地想拖着,咱们也就只能拖着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九阿哥撇撇嘴,就算他们知道老爷子的心偏得不是一点两点,难免还是有些愤愤不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不如想想下个月的木兰围猎,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