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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小说>雄虫幼崽不想做渣攻 > 4050(第11页)

4050(第11页)

nbsp;nbsp;nbsp;nbsp;塞拉无比感激他的信任,即便他不知道自己配不配得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夜里,埃德温在塞拉的触须簇拥下突然惊醒。他惊惧的呼吸着,无法自控的眼泪成串滑落他的眼角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的幼崽我的幼崽,幼崽幼崽。”他四肢痉挛着,痛苦让他洁白的脖颈上青筋直冒,他的目光散乱而不焦距,冷汗顺着他的锁骨下滑。他近乎神经质地喃喃着,目光透过层层的触须,透过他面前面露沉痛、手足无措的塞拉,四处寻找他的卷毛幼崽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的幼崽你在哪里,雌父雌父找不到你了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第47章第47章“少雄主,让雌父抱抱,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塞拉的触须满满地铺满了医疗舱,许多从虚空中倒挂下来,只为靠近埃德温的身体。这些触须其实完全失去了原本稚嫩、无害的形态,生出尖刺和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花叶,看起来深不见底的花蕊沁着毒液,任谁见了都会觉得阴森可怖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是在埃德温身边,这些漆黑的触须则自发退化成了原本胖头蛇的形态,用无害、圆润的顶端小心触碰着雌虫,和它们的宿主雄虫一样蹑手蹑脚,小心翼翼,生怕在埃德温受伤的躯壳上留下痕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而此刻,埃德温神智不清地挣扎着,想要从他虚弱的身体中寻找回一丝赖以生存的力量感。可是他的肌肉仍然在不受控制地痉挛,手指无措地蜷曲着,扯破了塞拉为他小心翼翼披上的毯子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幼崽我的”埃德温的声音被一阵从内而外的剧痛打断,他感觉很奇怪,仿佛身体中的骨骼都被寸寸敲碎,再放到火上炙烤着,他的血肉在皮囊里被搅碎,而他甚至不知道这痛苦的源头是什么,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,仿佛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似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作为军雌,他的身体是埃德温最大的依仗。他知道失去身体自控能力和作战能力的军雌都是什么下场,他并不畏惧死亡,可是有些后果比死亡严重得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是第一军的主帅他是很多军雌结束战斗,返回主舰的唯一希望,他要保护那些同胞,就像阿克斯元帅曾经做过的那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。恍惚间,埃德温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战场上。高等雌虫的能力很强大,他们短暂的寿命换回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和昙花一现,身体强大的再生系统甚至能忍受敌军生化武器的侵袭,能使断肢再生。埃德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,仿佛神志在一具陌生的身体中醒来,他只知道,如果他不能恢复他的状态,等待他的只有无法承受的结果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思绪混乱地睁开眼,双眸蒙上了一层水光,如同玻璃般脆弱又虚幻。塞拉看得心如刀绞,他再也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埃德温在他的触须中胡乱挣扎,伸出手想要轻轻拉住埃德温,免得他进一步扯开自己还未完全长拢的伤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埃德温,嘘你听我说,好吗?你是安全的,我们都是安全的,听着,我发育成功了,记得吗?我接住你了,对不起,我知道这一切都太晚了,我做了一些不对的——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——别碰我!!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被塞拉触碰的手仿佛被灼烧一般,雄虫信息素透过他们接触的皮肤,像滚热的水,流淌到了埃德温身体的每一寸,一些混乱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,让埃德温仰面栽倒在一片漆黑的触须里,手脚发着抖,双目大睁地看着被触须覆盖的漆黑穹顶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记得——血液,痛苦,濒临死亡的窒息感,他记得他的幼崽还活着,但是他的幼崽却不在他身边,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庞大、无法抵抗的怪物。怪物用尖锐的喙刺穿他的皮囊,注入了焚烧内脏的毒液,他被困在一张暗无天日的漆黑蛛网中,任凭自己的皮囊被刺穿,被侵染,被融化,被彻底——改变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而他失去了自己的幼崽,他失去了所有,什么都看不到,什么都无法做。他像一只最可悲的猎物,被生剖活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还记得,他求饶了。即便阿克斯元帅让他们永远不要求饶,永不投降的军规是第一军不可动摇的铁律,可是埃德温连这最后的尊严都没有守住,他用破损的声音请求停止这场折磨,可是他得到的只有更多、更深的进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不明白,到底是哪里出了错?他本以为自己对所有的痛苦都无所畏惧,他的身体让疼痛宾至如归,他的躯壳已经变成一柄完美的利剑,他的宿命是刺穿敌人的咽喉或者断裂,他从不畏惧痛苦,也不逃避死亡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是被摧毁,是他承担不起的后果。那并不是干脆利落,完整纯净的永寂,而是失去最后的坚守和尊严,失去他赖以生存的掌控和能量,被摧毁后,他不过是一滩死肉,疼痛可以随着死亡消退,但是被摧毁后,纯净的魂魄却无法重归平静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不想要这个,他不能承受这个他的虫崽呢?他的塞拉呢?他他还怎么面对他的幼崽,面对他纯净的双眸?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幼崽,他是最失职的雌父,他甚至他不配做一个雌父,不配做一个战士,他无颜再面对阿克斯元帅,面对那些他失去的同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觉得很很恶心,很肮脏。埃德温散乱的眸子缓缓落在自己下腹的伤口处,那里被喷了一层医疗喷雾,在雄虫基因和能量的冲刷下,内伤几乎已经愈合,粉白色的新皮正企图包裹住裸露的筋肉,可是——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的身体在莫名的高热中打着冷颤,他记得肚腹被刺穿的感觉,他记得他身体内的腔,那本该在战斗中被摧毁的东西,又被迫承受新的改造和玷污,他记得——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记得由内而外被撕碎的痛苦让他触电般痉挛着,他记得诡异地、无法抗拒的力量猛然灌入他的腔,开始分割和改造他的每一寸血肉,漆黑浸染着他的血液,玷污了他的气味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好恶心好脏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用手肘半撑起自己的身体,墨发倾泻在他伤痕累累的肩头,白皙的面容冷汗涔涔,双颊却带着一丝发热带来的淡淡的粉。他重新扬起脸,失神的眸子看着漆黑的穹顶,喉结滚动间,一声呜咽无法自控地溢出他的喉咙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腰腹,突然将整个指节刺入了自己未长拢的伤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血液喷射一般迸溅出来,一滴带着气味的血浆落在塞拉失去血色的唇上,让少年雄虫俊美的面容像鬼魂一样惨白。他的双手颤抖,却不敢再触碰埃德温分毫,只能握紧双拳,在雌虫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嘶叫中用精神触须固定雌虫的手腕,防止他再自伤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对不起埃德温,真的对不起。这是我的错,我做了伤害你的事,我求求你,埃德温,你惩罚我吧,你恨我吧,这都是我应得的,我求你不要这样做,不要再伤害自己了,好吗?我知道你很疼,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塞拉的手指深深陷在自己的掌心,他高大的身体半跪下来,蜷缩在医疗舱的床位,一双焦糖色的眼眸流出泪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精神触须小心包裹着埃德温的伤口,堵住喷涌的血,而塞拉却不敢把更多能量和信息素注入埃德温的体内帮助他恢复,生怕激起埃德温更多的恐慌。埃德温神智不清的过度呼吸和他的挣扎让塞拉心如刀绞,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口唇,只希望自己的嘶声哭泣不要惊扰埃德温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看看他都对埃德温做了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感到痛苦?这都是他的原罪,他以幼崽的身份蛊惑埃德温,又用让埃德温恐惧的成年雄虫的身体粉碎了埃德温的信任和爱。他值得在这种罪恶中腐烂,他值得为此受到永远的折磨,他值得为此失去埃德温的任何善意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值得埃德温恨他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雄虫的压抑的呜咽声听上去可悲又沉痛,浸透着惊恐和无措,而埃德温熬过一阵剧痛,身体慢慢在漆黑触须的包围下找回一丝暖意。他混沌的、充满自我厌恶的大脑处理了映入他眼帘的碎片画面,他认出了他身边在痛苦中微微颤抖,像是受了委屈却不敢诉说的黑色触须,认得它们光滑又温暖,在黑夜中蜷缩在埃德温胸口的满足模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轻缓地眨了眨眼,他思维迟钝地轻轻抚摸在他身边抖动的触须,任由那些触须悄悄爬上他的胸口,轻轻舔舐着他的伤口,仿佛幼兽安抚惊惶的母兽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过了不知多久,埃德温的目光空洞又遥远地落在蜷缩在他的脚边的塞拉身上,雄虫极具侵略性和张力的宽肩窄腰倒映在他的眼帘里,让他熟悉和寻觅的棕色卷毛和那双被泪水浸染,充满委屈却又不敢靠近的焦糖色眼眸,也让他呼吸微微急促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塞拉感受到埃德温的目光,无论他的本能和心如何叫嚣着靠近他心爱的雌虫,他的身体却是又向后缩了缩,生怕自己的存在再度引起埃德温的过度反应。他小心又迅速地擦掉泪水,露出一个轻微又难看的笑,用触须向埃德温递去药剂和能量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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