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雌侍?哦不我想我让你失望了,公爵冕下,我没有任何雌侍。作为雄虫,漫山遍野的春花任凭采撷,总归是有遗忘之处。我只愿奉献我美好的身体,滋养更多的鲜花和美景,您是知道的,我很难为了某个亚雌,让其他可爱的小蛋糕们攀比伤心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说着,还放浪形骸地对伊利亚抛媚眼儿,而塞拉被他精湛的演技衬托得神色僵硬,而高座首座的教皇突然开口了: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弗朗西斯,我亲爱的孩子,你正在让你自己失去颜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与他年轻英挺的外貌不同,教皇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阴郁苍老的沙哑,不像是一个青壮年雄虫的声音,倒是符合他老不死怪物的身份。即便塞拉性格沉稳,仍然对这仿佛蝮蛇爬行的声音感到不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塞拉公爵与你同样年纪,却滴水不漏,步步为营,你不为你的作为感到羞愧吗,我的孩子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教皇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,像是一个父亲在轻轻责难自己贪玩的孩子一样,让塞拉汗毛直竖。若是他不知道圣子是自己的富二代学生,而对方根本不可能和教皇情同父子,他可能真的会被这幅假象蒙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圣子张了张嘴,却没有继续讲话。方才游刃有余的神色僵在了他的脸上,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掩饰,看上去完全像个被长辈宠坏了,明明犯错却不愿服软的赌气幼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塞拉为这一幕感到强烈不适,他迫切地想要将自己的学生从这种境遇中捞出来,可是按照现有的信息量和局势,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再等等。他想,等他积蓄力量等局势变幻。他最后看了一眼银发圣子,而后对上了教皇的目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塞拉,我的孩子,你的才华令人惊叹。”教皇的声音响起,其他虫族瞬间噤若寒蝉:“你知道,在母神眼中,你我都是她的子嗣,我们父辈的血脉和他们的过往,都无关紧要。其实,你和萨斯有着许多的共同点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教皇轻描淡写地提及了死亡的大主教,仿佛对他的遭遇毫无动容:“你们都出身于所谓的家族,而萨斯他收到了神的指引,而你,我的孩子,你也有更广阔的视野,你应该明白,未来在你的意志之下臣服,你想要拥有的一切都可以被满足,这是神赐,没有谁比神更加慷慨。金翎羽赐予你的爵位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玩笑,你远比尸位素餐的贵族有远见,我的孩子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塞拉任由教皇的话像是一阵冰冷的雾气,流淌过他的身体,而他过了片刻才说道: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当萨斯主教变成一具焦尸的时候,我们的共同点变得很少了,教皇冕下。不如让我和桑德斯菲继续讨论我们的口头协议,您说呢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首座为塞拉夹枪带棒的话而发出一声沙哑的轻笑,而桑德斯菲脸色惊恐,过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与塞拉继续讨论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***
nbsp;nbsp;nbsp;nbsp;等到完成和教廷的口头协议,塞拉都难免露出疲惫的痕迹。那不是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,而是因为各种猜测和忧虑而产生的疲惫感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伊利亚提前道别,他不日就要重新带着塞拉签订的合同,返回天宫星,而塞拉放他早些回去和西森相处,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回到了西翼的套房,站在门边儿,借着公爵府院落里的夜晚的街灯,静静看着埃德温在昏睡之中朦胧的面容。他的精神触须牢牢吸附在埃德温轻微起伏的胸口,顽强地填满了埃德温胸前的沟,既让塞拉羞耻,又诡异地让他觉得满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埃德温在昏睡中恢复着,没有发出半点声音,疲惫感却缓缓从他的身体里流走,只留下温柔恒定的安心感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会做好这一切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想着,甚至没有靠近埃德温的医疗舱,免得惊扰了他。天宫星和帝都星有时差,没过多久,街灯熄灭,晨昏交接时微弱的光从窗帘缝隙里钻出来,而塞拉知道他该前往天空城,完成和科莱恩的会面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场会面,他要用手头的筹码,夺回第四军。将它将属于军雌的荣誉,还给埃德温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并没有对埃德温说出这个想法,他自己甚至都不愿意面对埃德温重回战场,直面危险的事实,可是无论他的感受如何,他的心知道这是正确的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雄虫缓缓挪动因为站立过久而僵硬的双腿,向和卧室相连的浴室和衣帽间走去,他没有意识到,在他身后的医疗舱里,黑发雌虫轻轻睁开了眼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的身体仍然没有摆脱疲惫感,可是身体重塑的疼痛却在某个夜晚,如同潮水般退去了。他感受到熟悉混杂着陌生的能量在他的血肉里涌动着,那让他每时每刻都很疲惫,渴望通过睡眠加速身体和新能量的融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还未从昏睡中睁开眼时,就能感受到塞拉的存在。那不仅仅是雄虫靠近时若有若无的信息素,更是因为塞拉尽量收敛但仍然有热度的目光,持久地落在他身上,惊扰着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即便知道那目光来自他的虫崽,仍然让他心跳加速,他想或许是因为他和塞拉之间不合时宜的标记,那个险些让他失去虫崽的错误一个必须被纠正和克制的错误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黑发雌虫在黑暗中抱起在他身边扭来扭去的触须,借着熹微晨光,看着从浴室走进衣帽间的少年雄虫。对方对雌虫的清醒和目光毫无察觉,随身机器人悬浮在半空,正在料理他永远不驯服的,乱翘的卷毛,而他正伸展双臂,从衣帽间里取出公爵在正式场合穿戴的礼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洁白的衬衫包裹上结实健壮的雄虫身体,衬衫的下摆贴在雄虫精悍细瘦的腰腹,白色的布料朦胧地勾勒出腹肌和人鱼线的形状——并不太夸张的肌肉群还带着少年的青涩感,既不张扬也不逊色,雄虫不驯服的卷发此刻被发胶固定,露出光洁的,没有瑕疵的前额,他修长的手指整理着衣袖,朦胧光线中隐约可见手指上青色的血管浮现,被袖口包裹的手腕整洁精瘦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禁欲克制的诱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在埃德温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,他的脸颊已经红透了,竟不得不抬起手盖住半张脸,勉强恢复镇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到底在做什么?
nbsp;nbsp;nbsp;nbsp;昏暗中,埃德温蓝色的眸子惊恐的睁大了,他为自己无意识又难以控制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,可是方才的画面却还落在他的脑海里,久久不愿消散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记得那双手触碰自己的样子,那修长的手指,微微凸起的指骨,雄虫比他更加火热的体温,他记得落在自己脖颈上的亲吻,他记得——
nbsp;nbsp;nbsp;nbsp;不
nbsp;nbsp;nbsp;nbsp;惊恐和羞愧瞬间攥住了埃德温,挤干净了他肺里的空气,让他发出一声不安的喘息,双眸也隐隐浮现水光怎么会这样?他在做什么?那是他的幼崽,那是他发誓要保护的虫崽,他最重要的珍宝,他怎么——怎么会这样想他的虫崽?
nbsp;nbsp;nbsp;nbsp;这□□、不堪、肮脏又倍感陌生的念头,即便是零星的转瞬即逝,也让他浑身僵硬,自我厌恶几乎卷土重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怎么能?
nbsp;nbsp;nbsp;nbsp;而衣帽间的塞拉则迅速捕捉了雌虫异样的喘息声,立刻神色忧虑地从衣帽间跑出来,还没扣在手腕上的宝石袖口被他丢到一边,滚落在医疗舱旁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雌父!你感觉怎么样?有哪里不舒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