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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60(第13页)

nbsp;nbsp;nbsp;nbsp;第59章第59章“标准雌虫发情期的身体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窗外,天光穿透薄纱似的云层,风轻轻撩起套房的纱帘,清晨的第一抹日光恰好掠过黑发雌虫的肩头,落在雄虫忧虑的脸上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的目光无法自拔地被那抹清晨日光所吸引,看着它从雄虫光洁的前额,滑落挺拔的鼻梁,在雄虫干燥浓密的眼睫下留下厚重的阴影。它将雄虫的脸朦胧地笼罩着,在他焦糖色的眸子里跳跃,倒映着埃德温自己的面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才意识到,他从没仔细看过虫崽如今的样貌。或许是受困于他正在重塑的身体和精神海,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让记忆中的虫崽长大,他对虫崽如今挺拔的少年雄虫的姿态视而不见,可是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下来,他发现自己无处可躲,雄虫那张温润俊美的脸和他眼中对埃德温的忧虑和关怀,都无法遁形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雌父,你怎么了?”塞拉在医疗舱旁边半跪下来,丝毫不顾他的动作是否会让他笔挺的礼服褶皱难看,只是一味看进埃德温的眼眸。他感受到埃德温的脸色微微发热,担忧是又一场身体重塑造成的高热正在折磨埃德温的精神,他关心则乱,急迫地伸出手想要用地球人的方式试探病患的体温,完全忘记了观测医疗舱的数据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没有躲开,他的身体几乎和塞拉的精神触须缠绕在一起,而他的目光仍然无法离开塞拉的脸。他在塞拉的手指触碰他的额头时,无法自控地轻颤了一下,漆黑的眼睫如同乌鸦的翎羽,簌簌垂下,光洁的额头贴着雄虫的手背,渗透着波本酒和橡木焚烧的辛辣气息的雄虫信息素如同温热的水,从他的皮肤缓缓渗入他的血肉,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眩晕反应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四肢开始发热,双颊的晕红更浓,手指蜷缩着抱住胸前的触须,指尖儿都藏在触须的缝隙里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头脑也在晨曦的阳光里格外不清明,他的下腹微微发着麻,意味不明地将潮水一般的热度和颤抖传送到他身体的每一寸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想不明白自己身体异样的原因,双眼也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水光。他的目光摆脱了他的桎梏,本能投向了他面前标记他,让他感到信任和安全的雄虫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——不,那是他的虫崽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像是被兜头一盆冷水泼过,埃德温的下腹传来一阵紧缩的酸痛,让他的四肢在暖意中微微颤抖起来,带着寒意的颤抖冲刷着他的四肢,带来如同针刺一般的疼痛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在这陌生的感觉里下腹部抽搐,几乎开始过度呼吸,目光也涣散起来,他无意间张开了双唇,当着雄虫的面发出一声呻吟: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呜呃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声音几乎让塞拉惊得从地上跳起来,雄虫被发胶勉强打理好的头发中怦然竖起两根触须,对着雌虫的方向探去。血肉之中喧嚣的保护欲让雄虫耳根充血,在他意识到之前,他已经倾身逼近雌虫,双臂呈保护状圈住了埃德温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雌父!你怎么样,到底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,焦糖色的双眸中反射性地涌出了泪光——他经历过太多心痛忧虑的时刻,在埃德温辗转病榻,而他却无法将埃德温所受的苦痛削减,或是转移到自己身上时,他几乎被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忧虑痛苦折磨出了条件反射。在埃德温稍微展现出一点不适的时候,他的心已经开始疼痛,双手也开始无措地颤抖起来,就像被吹哨虐待的囚徒,每当听到哨响就开始疼痛和流泪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雄虫开始喃喃嘟囔着什么,他双膝跪在医疗舱的边缘,身体笼罩着半躺在医疗舱里的埃德温,他修长的手臂伸展,保护性地圈着埃德温的身体,却并没有真正触碰埃德温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像是一只被主人拒绝惯了的小奶狗,过分明白分寸,知道自己的触碰不被允许,即便为主人忧虑得嗷嗷叫,直咬自己的尾巴,也不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舔舔主人的手背,确认主人完好无损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雌父,雌父,跟我说话吧,到底怎么了?我不要不理我,我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治疗你的,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到底哪里做的不对,为什么原本还好好的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雄虫近乎神经质地说着,一遍遍问着自己“为什么”,俊美的面容露出一个近乎痛苦的神情,双眸中的泪光已经漫过了眼睑,威胁着坠落,他的手颤抖了好一会儿,才抬手召唤来了医疗舱的系统页面,将雌虫检测的数据全部传送给了克里森,希望得到一星半点儿的帮助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表现得仿佛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。而埃德温咬紧牙关,第一次主动伸出手与雄虫赤裸的手交握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在十指交握的触碰里,埃德温忍着战栗和腹部诡异的热度,咬牙安抚着仿佛世界崩塌了的雄虫: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少雄主,冷静下来,我没事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可是你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塞拉的另一只手无措地划过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数据,那里显示雌虫的体温偏高,体内的激素异常活跃,塞拉还来不及细看,就被埃德温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雌虫从医疗舱中坐了起来,伸出双臂搂住了倾身的雄虫,用着雌父抱虫崽的诡异姿势,敞开胸怀将雄虫抱进了怀里,让雄虫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,被雄虫精神触须一直盘踞着的地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知道虫崽喜欢自己的胸口,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虫崽的喜好真的不难猜。他喜欢将毛绒绒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胸口,哪怕鼻子被压得扁扁的,软乎乎的小脸儿也要严丝合缝地埋进去,小刷子一样的眼睫毛眨眨,让埃德温的皮肤隔着布料都觉得痒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而即便幼崽不能再埃德温怀里安睡,他也喜欢用精神触须霸占着胸口的位置,竞争成功的精神触须总像占了天大的便宜,得意得扭来扭去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即便在这古怪的标记发生后,埃德温也知道,他的虫崽仍然渴望靠近他,就像曾经一样。埃德温并不是吝啬,也不是不想给虫崽他想要的一切,只是这一切对他而言都太奇怪了,他知道他和虫崽之间的亲密会因为标记而有截然不同的意味,而他无法承担更多的错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可以自己忍受和承担对信息素和雄虫安抚的渴望,他永远不会那样利用自己的虫崽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是,直到今天他才明白,在他的虫崽患得患失的痛苦面前,一切都显得那么单薄,那么不重要。他意识到自己在规避错误的同时,犯下了更大的错,而他的虫崽承担了全部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让他的虫崽觉得,他们之间发生的脱轨都是虫崽的错。他让他的虫崽变得患得患失,担惊受怕,草木皆兵,只因为他自己的软弱和胆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勉强平复着呼吸,声音轻缓沙哑,却十分坚定: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没有事,你听我说,少雄主,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,意外的标记,还有我身体重塑的痛苦,我们承受的变动,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一直沉浸在我对变故的恐惧里,忽视了少雄主的感受,是雌父做的不好。我知道那时,你为了救我,除了标记我别无他法,而我选择和教廷死战受伤,也不是你造成的,我选择做一个为幼崽报仇的雌父,也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好是你太好了,少雄主,是你让我想做一个雌父,你让我成为了如今的我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在被标记后,身体修复时所产生的所有疼痛、幻觉和精神虚弱,都不是你的错。是你一直在陪伴我、引导我,我所有的遭遇,从来都不是你造成的,实际上,与你相遇一直是我的生命中发生过最好的意外,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,我都不会后悔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做你的雌父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埃德温抱着塞拉僵住的身体,呼吸颤抖,一字一句地在塞拉耳边说道。他的呼吸落在塞拉被发胶固定的头顶,一律桀骜不驯的卷毛终于摆脱了发胶的桎梏,顽强地从塞拉的前额上方翘起来,形成一撮火焰状的小呆毛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而塞拉的双眼愣愣看着埃德温近在咫尺的胸肌,像一只突然被主人抱起来、四肢悬空的大狗头脑发懵,傻乎乎地一动都不能动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雌父”几个呼吸之后,塞拉才声音颤抖地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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