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想要说给杜箫听的话,想要展示给他看的东西,被阿悠密密麻麻地堆在了自己的朋友圈里。
如此一来自主权便到了杜箫手里,他想要看到就可以看到,他不想被打扰就不会被打扰。
保留了自尊,又会不让杜箫觉得厌烦,阿悠以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平衡方式,可杜箫从不给他评论,甚至吝啬到连一个赞都舍不得给他点,或许他根本就不曾关注过少年自说自话的眷恋。
阿悠以为自己看得开,可当他点开几十条消息,从头到尾刷下去看不到想要的那个名字,他也会觉得有点孤独。
他点了点杜箫的头像,最后切出来打给了颜雨。
颜雨刚从上一档竞演类综艺出来,得了几天假期,阿悠问他约不约,颜雨冷着不回他,阿悠自己尬了会儿,“我错了还不行吗,我真错了。颜哥,别生气了。”
“打住,瘆得慌。”颜雨总算有了答复,“我现在出不去,没播完,我一露面节目收关的消息就爆了。”
“我过去找你。”阿悠说。
阿悠飞去上海,陪颜雨窝在酒店里打游戏。
手机响了,颜雨吼着让他别接,他非要欠的拿起来看一眼,看到底下那行“已被139人标记为电信诈骗”的备注的同时电视屏幕闪了闪,他俩双双被K。O。
颜雨摔了手柄一脸大冤种的表情咬牙切齿地看他,指着房门,“你出去。”
阿悠也不痛快,把手柄丢在一边躺下身,嘴上嘟囔着“杜箫傻逼杜箫傻逼杜箫傻逼”。
颜雨不想理他,开了单人局噼里啪啦地开干。
“哎,”阿悠拿手柄丢颜雨,“你说杜箫这傻逼会不会是喜欢钟哥啊?”
颜雨手上迟疑了半秒,被人从暗处一枪爆头,尸体飞出十多米。
颜雨仰头张了张嘴,丢掉手柄站起身,把阿悠拎起来,推出门外,反手上了锁。
担心狗仔蹲拍,阿悠不敢声张,拍着门用气声道歉,“颜哥开门啊!我就随口那么一说。你快点放我进去,让人拍到咱俩同处一室热搜要爆的……”
颜雨把门打开,揣着手堵在门边,咬着嘴唇眯着眼,“那你跟他分手得了。”
“杜箫。”颜雨说,“想那么多干脆分手得了,他也不联系你,守着他做什么。”
“我不!”阿悠撑着门防着他再把自己关外头,“我发现你这人好黑啊你!自己淋了雨就把别人伞撕了是吧?”
颜雨忽然笑了下,莫名其妙地靠近阿悠,声音压得很轻,“你跟他分了,让他跟钟南月过,我跟你谈,嗯?”
阿悠一下子撤掉了手。
要不是腿软跑不掉可能人已经飞出酒店了。
“你疯了吧你,我比你大半岁天天委曲求全地叫你哥,跟你谈,我找虐呢。”
“你叫我哥难道不是因为你个傻逼被人利用套路我?”
颜雨恢复了正常,阿悠悬着的心也落下去了,“哎呦我求你了,我真知道错了。你动手动口都行,别这么吓我行么……”
颜雨把他让进屋,晃了晃脖子,“为什么会那么想?”
他问的含糊,但阿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。
“你不觉得杜箫对钟哥太偏爱了点吗?亲哥也不过如此吧,我总感觉他俩不正常。”
“其实——”
颜雨定了定,靠在窗边转头看着街景。
老梧桐树枝叶遮挡着街灯,光照下去染上了浓阴的碧色。
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,许久之后轻叹了口气,跟阿悠解释,“你这么想——一个家,父母都健在,对孩子也很好的话,两兄弟之间打来闹去不太有负担,关系可能也会平淡一些。”
“但如果是孤儿院里长大的两兄弟,弱小的随时可能会死去,哥哥对弟弟是会有些病态的保护欲的。”
“他是那种,第一眼先把人往难了想,帮你过了难关,又把人往坏了想,等到放下戒备确定你不是恶人了,才把人往客观的角度上去想。审犯人养成的职业病吧,反正对我是这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