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梦令和狄君棠对视一眼,说:“练武比的一是天赋,二是勤奋,三是师承。你这么说,难道还想给我们介绍个厉害师父?”
林砚挑眉:“非也。还有趁手的武器,适应不同场景的策略。就好比你在战场上,根本就无须考虑太多,只用想尽办法战胜对方即可。管你是人多势众也好,还是装备精良也好,亦或是天时地利也好,总之就是要利用对方的弱点,发挥自己的长处。”
李梦令轻笑一声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,心想终于想到办正事了?
“你笑什么?此刻我们一对一近距离攻击,你可以用短兵利刃,贴身肉搏,用小伤减缓我的攻击速度。”林砚说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对尖刺带环的小玩意儿,看样子十分轻便。
“这是峨眉刺,你们或许听说过。非常适合近身作战。若是涂上麻药,一旦伤到对方,很容易达到减缓对方攻击速度的目的。”林砚将峨眉刺的环分别戴在两只手的食指上,峨眉刺随着他轻轻拨动快速旋转,只留下影子。然后示意狄君棠来攻击他,三两下躲避之后顺势攻击,让狄君棠根本没有用枪的机会。
“如果对方与你的体形相差太多,这种灵活的短兵器非常好用。如果是长距离的搏斗,便可以用袖箭,李梦令应该很清楚。”说着从旁边拿出一副袖箭装在手臂,冲向不远处的木桩子射过去。
李梦令轻呼一声:“这比我之前做的快了不少呢!”
“那是自然,这已经是第九个版本了,自然比你那粗制滥造的玩意儿好用太多,不仅更轻便,而且更快更狠。如果涂上麻药,在你与对方对抗的时候,随时给上这么一箭,再强大的对手,你还能打不过?”
李梦令点头,给他竖了大拇指:“还得是锦衣卫有办法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们平日里在外出任务,别说是比自己强大的对手,一对多也是常有的事情,什么复杂刁钻的困境没遇到过?”林砚坦然收下她的夸赞。
李梦令支着脑袋问:“还有什么?林师父,一并教了吧?”
一句“林师父”把林砚夸美了,但听着又怪怪的,问她:“你说的那个师父啊?门口修鞋的师傅?还是准备拜我为师的师父?”
“你想多了,我叫狄云大哥,你让我管你叫师父?好意思吗?”李梦令原本已经起了拜师的念头了,但他这么一问便嘴硬起来。
“那我不教了,这是我的独门秘籍,不是徒弟我可不教!”林砚也不着急,走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慢悠悠喝起茶来。
李梦令拦住他,把他茶杯里的冷水倒掉,又给倒了一杯新茶说:“别呀,来师父请喝茶。”
林砚笑得嘴角咧上天,端起茶杯大喝一口,感叹:“还是徒弟给的茶好喝啊!”
接下来的日子里,林砚一边让李梦令拿着手里的峨眉刺训练,一边跟她分析不同的环境碰见不同的敌人敌我的优势在何处。有了林砚的分析,加上李梦令以往的经验,她很快制定出几套应敌之策。
“还有一个困扰,每逢冬春,西北风沙很大,我们的士兵迎着北风作战,视线受阻,作战困难,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?”李梦令这几日将在战场上遇到的困境一一拿出来与林砚分析,最后剩下这一个没有思路。
“风沙?迷眼?”林砚摸着下巴,思索着解决之法。
“对。”
林砚轻笑一声想到了解决之法,说:“什么东西遮在人眼前,又能挡风沙又能不影响士兵作战?”
李梦令愣了,说:“不是我问你呢吗?”
“那什么东西能让人看透呢?”
“琉璃?”
“太贵了!”
“那还有什么?”李梦令有些不耐,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。
“棉线勾成的纱帐,只是现有的纱帐还是贵,且透光不好,我们可以找专门的织匠将棉线勾的稀疏一些,或许能达到想要的效果?”他回忆着曾经在南方出任务的时候,见到过有织匠自己做的纱帐,据说并不难,却能达到蚕丝做的轻薄纱帐一样的效果,价格却远低于蚕丝纱帐。
“可行吗?”李梦令有些怀疑。
“试试不就知道了吗?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没事。”
临近过年,晋州城刘府的管家到处找织匠上门织夏日用的纱帐,令人称奇。谁知,腊月二十七当真让他们弄出来透视性极好的棉纱帐。
李梦令拿着纱帐罩在眼睛上看向远处:“真的很清楚,浅溪在逗狗崽子嘿嘿。”
浅溪抱着小狗崽扭头看她笑:“是啊!”
“君棠在跟小羽挂灯笼,这灯笼好红啊!”听到声音的两人也跟着回应她。
“林砚,你闲着在这干嘛呢?也不知道去帮忙?”林砚翘着二郎腿在喝茶,像个不管闲事的大老爷。
李梦令“哼”他一声继续往周围看,看到远处一个身影正阔步向她走来,这是?
“江殊晔?”李梦令慢慢将透光的纱布从眼睛上取下来,看到了许久未见到的人,他正笑着看着她,大步向她走来。
“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?”李梦令视线跟随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。
“给你送点东西,顺便就过来了!”江殊晔坐在她身边,放在膝上的双手通红。
“顺便?啧,真顺啊!”林砚在一旁歪着脑袋看这两位。
李梦令无视他,将盖在腿上的毯子拉过去一半也给他盖上,手从毯子下面悄悄将人的手捡起来,放在手心。江殊晔想要抽开,被李梦令制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