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缩回手。
抬头看向大黄狗。
狗不知什么时候己经站了起来,头朝南,嘴微张,露出一点牙尖。
老龟也动了。
整个身子往前挪了寸许,壳沿正对池塘出口,像是在封锁水流。
李凡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,把鱼竿重新握紧。
他没再说话,只是走到院门口,将原本斜插的鱼竿出,换了个方向,正正地插进门前三寸深的土里,杆头首指南面。
这个位置,正好挡在篱笆门中央。
像是门神。
又像是一道无声的警告。
他退后两步,看了看天。
月亮还没升上来,星子稀疏。
远处山林漆黑一片,看不出任何动静。
可他知道,那边不干净。
他转身回院,在门口放了块厚木板,又把几只空陶罐摆在墙根下。
这些罐子平时用来腌咸菜,现在他挨个敲了敲,确认声音够响。
“真有人敢踏进来一步,”他一边摆一边念叨,“老子就算打不过,也能闹出点动静。”
最后,他回到池塘边,从水里捞出一小团青苔,塞进鱼篓底部。
“你要真能通啥混沌海,”他低声说,“那就别光吸东西,也吐点有用的出来。”
说完,他拍了拍篓子,像是在安慰一个不听话的孩子。
夜风终于又吹了起来。
铃铛响了一声。
大黄狗低吼了一声。
老龟壳上的波纹亮了一下。
李凡站在院中,一手扶着鱼竿,一手搭在锄头上,目光死死盯着南面林影。
他的脚边,那片叶子静静地躺在地上。
叶脉上的箭头,在月光初现的微光下,又向前延伸了一小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