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极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侯爷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抄家。”
“灭族。”
陈默吐出西个字,字字如刀。
“所有参与叛乱的家族,核心成员,就地正法。
家产田地,全部查抄封存,登记入册。”
“我要他们的血,洗干净这片地。”
赵无极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他一生杀人无数,自认心硬如铁,可听到这道命令,依旧感到一股寒气从背脊升起。
这不是办案,也不是平叛。
这是清洗。
用一个阶层的血,去染红另一个阶层的未来。
“侯爷,如此行事,整个江南都会天翻地覆。”他沉声说道,“士绅一体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一个月,怕是杀不完,也杀不尽。”
陈默摇了摇头。
“指挥使错了。”
他拿起笔,在地图上的苏州孙家上,画了一个血红的叉。
“不需要杀尽。”
“只要把最大、最肥、最跳的这几个宰了,剩下的,自己就会跪下。”
“杀鸡,是为了儆猴。”
“我的刀,只斩领头的那只鸡。”
陈默抬起头,目光灼灼。
“赵指挥使,敢不敢随我,赌这一把?”
赵无极深深看了他一眼,拿起那份名单,转身。
“侯爷的命令,就是金鳞卫的刀锋所向。”
“三天。”
“三天之内,孙家的人头,会送到扬州。”
……
苏州,孙府。
府内张灯结彩,丝竹悦耳。
家主孙传庭正在大宴宾客,商议如何应对淮安侯陈默的“暴政”。
“那陈默不过一黄口小儿,仗着陛下宠信,就敢在江南如此放肆!”
孙传庭举杯,意气风发。
“他以为有三千金鳞卫就能为所欲为?我江南士绅同气连枝,只要我们一起抵制,他连一粒米都收不上来!”
“孙公说的是!我等明日便联名上书,弹劾此獠!”
“对!让他滚出江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