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意思?”
余敬廷还没反应过来,粗悍的眉骨蹙起,抬手就把人推开了。
“癸水,女人的那几天。”
罗廷绣简洁地解释。
余敬廷明白过来,闹了个脸红脖子粗。
“昂,昂……”
他尴尬的抓了抓头发,等这股别扭劲儿过去了,心里对谭瑛的想念猛然达到了顶峰。
余敬廷想见她。
不干别的。
哪怕就说两句话也行。
他迫切地想见到谭瑛。
很想她。
罗廷绣冷眼看着余敬廷的反应,岂会看不出他的心里所想?
余敬廷是真的喜欢上谭瑛了。
他那横冲直撞的脾气,也只有在心上人跟前才会变得小心翼翼。
那你呢?
罗廷绣反问自己。
你为什么巴巴的也跟着来到了这里。
贫穷而又简陋的城西。
做戏多了人也跟着闲了吗?
他眉眼浮出了几分烦躁,让人把补品给送过去后,就一言不发的走了。
罗廷绣觉得自己是最近在城里待久了。
正好城外三十里地开外有帮流民动乱,他便带着人去了。
……
夜深人静的时候。
谭瑛悄悄地溜进了正房送药。
这个药实在是不好买,谭瑛现在的这个身份立场,她要是去了哪个医馆点名要买治下面的药,不出半日满街就都传遍了。
那她的名声算是完了。
说不准还会因为偷奸淫乱被抓去游街。
谭瑛比较机智的每家医馆只买了一味药材,然后城西城南东拼西凑了个清洗私处的药方子,还有普通的退热药。
女人的病本质是炎症作祟,用药汤清洗得当应该就会慢慢改善,毕竟人体的修复能力还是很强的。
她翻找了半天,屋里空荡的什么都没有,只有那几件成色极旧的檀木家具,最后无法只好拿茶炉来熬药汤。
小火炉徐徐地飘升着白色水汽,烛火昏黄的光芒照亮了谭瑛的侧脸。
柔和,坚韧。
包容而又极具耐心。
通体浸润着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母性光辉。
她年纪比女人要小得多,却反过来沉稳的教训和照顾女人,甚至冒着名声受损的风险也要半夜给她送药。
天真而愚蠢的怜悯心。
女人甚至有些恶毒的想着,如果自己刻意发出动静,惊动院子里的其他人,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谭瑛跟她这个低贱的娼妓来往。
半夜进一个行妓的屋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