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微澜道,“燕椿就喜欢折腾,现在不仅燕镇儿子都出生了,就连林远香都有身孕了。”
白微澜守着媳妇儿美滋滋道,“我看他还有的磨。”
宴绯雪道,“这多简单,我现在就写一封信,把燕椿调来京城做事,看他如何选择也看游银如何选择。”
白微澜道,“那要是今后他们二人吵架,燕椿说为了游银舍弃了进京机会,游银不是得气死。”
宴绯雪笑笑,“为什么要气死?要他们二人真走到这一步,那游银心中畅快才是,男人高不成低不就每天悔不当初自己的选择。”
宴绯雪低头喝了一口递来的汤勺,慢慢道,“我看燕椿这一年风雨无阻的坚持,今后爱惜游银都来不及,怎么会埋怨她。游银看着直爽果断,内心还是心软容易触动。他们俩各自都在改变不是?”
白微澜想了下那天万杏办酒,游银确实比以前少了几分野蛮粗鲁多了些基本的常识分寸。
他们两个一开始都被情窦初开冲昏头脑,热情散去缺点毕露,难免要相互磨合。
只是燕椿当初确实做的过份了。
不过,他现在也自食苦果围着游银身前身后转,村里男人笑话他他也不在意了。
两人说着话,只见谷雨他们三个孩子走来了。
“爹爹,小六叔说我们快到京城了。”
小栗儿刚准备扑宴绯雪怀里,就被白微澜抱起来放他膝盖上了。
白微澜捏捏儿子肉墩墩的脖子,“小栗儿今早没给老父亲问安呢。”
小栗儿笑着在白微澜怀里打滚,也是白微澜手臂结实有力,不然这肉团子真是闪手臂的很。
白微澜逗小栗儿玩,宴绯雪看向放鹤和谷雨两人,放鹤倒是自小到大都很松弛,唯独谷雨又变了种紧绷。
都说近乡情怯,放鹤和小栗儿都很期待和兴奋,谷雨还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在王府表现不好。
谷雨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也很自律,每日在船上功课日日不拉下。即使没有夫子监督,他也会拿着书籍问宴绯雪和白微澜。
谷雨和放鹤小栗儿在一起还能看出孩子气,要是单独在外面基本就是成熟的小哥儿了。
宴绯雪两人给他的好环境,让他逐渐适应建立了信心;但也同样的,谷雨也活在两人的影响下。他怕自己一举一动做的不好落人口舌,怕自己给两人丢脸。
谷雨身上卑怯没了,但多了紧绷严肃。
他纤细的身板像是稍稍弯曲一下,白微澜两人的口碑就要倒似的。
小栗儿聪明过目不忘没有人不喜欢他,放鹤也聪明机灵身手不错,谷雨也不想自己泯然众人。
他喜欢听见旁人说,不愧是宴绯雪教出的孩子。
这简直是对他最高的褒奖。
谷雨此时挨着宴绯雪站着,小声道,“宴哥哥,王府规矩是不是很多啊。”
宴绯雪笑道,“是挺多的,但你们是主子,没人会要求你们。”
谷雨抿嘴,不安的站在宴绯雪身边,他肩背紧绷又透露一种极易破碎的脆弱。
他低头嘀咕道,“可是主子做的不好,下人也会背地里笑话我们。”
宴绯雪自然知道谷雨在乎的什么,也知道谷雨身上一直有这个毛病。
太在意旁人的看法了,这几乎是刻在谷雨骨子里的卑怯敏感。
他和谷雨近乎一年没见面,这一年里谷雨自己成长很多,但好像又陷入了另一个紧绷的坑里。
谷雨这孩子善于自省又自律又自我要求严格,小小年纪在一边的时候总像个小老头。
宴绯雪抬手摸摸谷雨脑袋,“你今天可没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,不管你什么样子,你都是谷雨,宴哥哥也永远会喜欢你的。”
小栗儿道,“谷雨哥哥是我们三个中最棒的,算账算的最好。”
他仰着脑袋捏着白微澜的下巴,嫌弃扎手的甩了下,倒是把白微澜看笑了。
放鹤嘴里啃着梨子,吧唧着嘴巴对谷雨道,“你就是从小想得太多了,就算旁人背后说又怎么样,只要敢在我面前叫唤,老子一个巴掌就扇去。”
白微澜踢放鹤一脚,“你个孙子,敢在老子面前充老子。”
放鹤嘿嘿一笑,躲在宴绯雪身后,狡黠道,“我这不是给谷雨打样嘛,只要把自己当成老子,其他人都是孙子。”